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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拉棺我以荒古圣体称尊第158章 人道百态

叶凡右拳紧握脚步落下碎石在脚下裂开一道细纹。

拳锋尚存余温战意未散可眼前景象骤然一变。

赤红光柱如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润金白像是晨曦初照人间。

耳边杀伐之声尽消转为市井喧闹——孩童追逐嬉笑妇人唤儿归饭街边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他低头粗布麻衣裹身袖口磨得发白掌心多了一枚木雕小人刻工粗糙却透着几分温情。

他没有迟疑也没有惊讶。

一路走来早已明白这试炼从不以形伤人而是直指本心。

脚下的石台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泥泞小路两旁是低矮土屋炊烟袅袅。

他顺着街道前行每一步都像踩在真实的大地上。

一名老妇倚门而望见他走近颤声道:“回来了?娘等你许久了。

” 叶凡停步望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她眼中含泪伸手欲抚他面颊。

他未躲也未迎只是将木雕轻轻放入怀中低声道:“我回来了。

” 这一句出口心头竟涌上一丝酸涩。

幻境流转天地无声转换。

他成了山间农夫肩背竹篓内里躺着昏沉老母。

山路崎岖风雨交加泥水溅上裤腿寒意刺骨。

母亲在他背上轻咳声音微弱:“儿啊放下我吧……莫误了你的命。

” “闭嘴。

”他咬牙“你说过要看着我成家看孙子出生。

你还欠我三碗酒没喝完。

” 话音未落雷声炸响。

母亲身子一软头歪向他肩头。

他猛冲几步撞开一间药铺柴门嘶吼:“救人!救我娘!” 掌柜摇头:“晚了气绝多时。

” 他跪在地上抱着母亲尸身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嘴角。

那一瞬心口仿佛被钝刀剜去一块肉痛得无法呼吸。

但他只是低头用袖子一遍遍擦她脸上的雨水动作轻缓如同她还在熟睡。

然后他亲手掘土埋葬。

再睁眼已是烽火边城。

他披甲执刃立于城楼之下。

妻抱着幼子站在道旁眼神哀戚。

孩子伸着手喊“爹”他不敢应只将腰间玉佩解下递去:“若我不回拿它换些米粮。

” 十年征战血染铁衣。

归来时故园荒芜断壁残垣间唯有一碑孤立。

他蹲下身拂去苔痕看清上面刻着妻的名字。

旁边小坟一座未曾立碑想是孩子也未能活过寒冬。

他坐在碑前烧了一壶酒倒了三杯。

一杯敬亡妻一杯祭孩儿最后一杯洒向黄土:“我说过会回来。

” 风卷灰烬无人回应。

第三次变换他已白发苍苍拄杖立于冬日街头。

锅中热粥翻滚他一勺勺舀出递给冻得发抖的乞儿。

有人问:“老丈为何年岁已高还要行此善事?” 他笑了笑:“我年轻时求长生后来才懂活着不是为了不死而是为了不悔。

” 话音刚落胸口一阵剧痛。

他扶住墙角喘息渐弱。

临终前抬头望天喃喃道:“若真有来世……我还愿为人再走这一遭。

” 意识如灯将熄忽又清明。

三段人生皆非他所有却又似曾亲历。

悲欢离合生老病死亲情、责任、孤独、抉择一一碾过心神。

这些不是考验而是映照——照出他曾忽略的柔软也曾压抑的执念。

他盘坐下来双目微闭不再抗拒那些情绪也不再沉溺其中。

他只是看着如同看一场雨落屋檐听一声钟鸣远山。

《道经》心法自然流转字句不再只是修行口诀而成了理解众生的桥梁。

他渐渐明白所谓“逝我”是过往经历塑造的影子;“道我”是修行途中不断打磨的意志;而“真我”不在超脱之外正在这红尘百态之中——不避苦不贪乐不执情亦不无情。

心湖如镜映万象而不留痕。

幻境仍在继续但已无法动摇他分毫。

他走过集市见父子争食冷笑旁观者冷漠;路过医馆闻病人哀嚎大夫却忙于收银;登高望城富户宴饮笙歌贫民饿毙巷角。

他不再愤怒也不再悲悯到流泪。

他只是走着看着记着。

有一夜大雨倾盆他避入破庙。

庙中已有几名流浪汉蜷缩角落彼此戒备。

一人突然抽搐倒地口吐白沫。

其余人纷纷后退唯恐沾染晦气。

叶凡上前查看发现是腹中毒虫作祟。

他撕下衣襟以清水洗净其口又寻来几味野草嚼碎喂下。

半个时辰后那人苏醒睁眼第一句却是:“你抢我东西?” 叶凡摇头:“救你。

” “谁要你救!”那人怒吼挥拳打来“老子自己能活!” 他未还手任那一拳砸在肩上。

雨水顺着额角流下他静静看着对方忽然道:“你不信有人会无故帮你是因为从未遇见过。

” 那人愣住拳头悬在半空最终缓缓放下低头呜咽。

那一刻叶凡心中某处悄然松动。

原来最难的不是承受苦难而是明知世间凉薄仍愿伸手;明知道德可能被践踏仍选择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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