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34章 灶灰底下还埋着炭
玄镜司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暗苏晏清踩着月白官服的裙角拾级而上袖中玄铁腰牌随着步频轻撞每一声脆响都叩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萧决的令牌在掌心压出浅红印子她能闻到牌面鎏金被体温焐出的淡淡铜锈味——这是昨夜他遣暗卫从都督府飞鸽送来的连木匣都未用只裹了层浸过沉水香的素绢。
密档房外萧决倚着朱漆廊柱玄色官袍被穿得笔挺如刃。
见她走近他垂眸扫过她胸前的银鱼牌指节在腰间玄铁剑上轻叩两下。
苏晏清会意将令牌递过去。
他接牌时指尖擦过她手背凉意顺着皮肤窜进心口——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若密档房有机关他会以冷意示警。
“进去。
”他声线像淬过冰的剑目光却在她发间银簪上顿了顿——那是崔嬷嬷用旧银梳熔铸的刻着“慎”字是她伪装录事女官的最后破绽。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惊起檐下麻雀。
密档房比想象中逼仄整面墙的檀木架上堆着泛黄的卷宗霉味混着松烟墨香直钻鼻腔。
苏晏清反手闩上门袖中取出萧决给的黄铜钥匙蹲在最下层暗格前。
锁芯转动的轻响里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陈守仁的案卷祖父蒙冤的关键就藏在这重锁之下。
暗格里的牛皮纸包落了薄灰她指尖发颤地解开绳结泛黄的纸页上“天启二十三年·御厨毒杀案·陈守仁供状”几个字刺得眼睛发酸。
翻到第三页时纸张突然断裂——中间三页被人用快刀齐整地剜走了只剩半角批注:“涉案蜜料来源不明结案依太傅谕。
” “太傅。
”她喃喃重复喉间像塞了团烧红的炭。
大靖开国以来能被称“太傅”而不名姓的只有裴元衡——那个把持朝政二十年连皇帝见了都要起身相迎的定国公。
外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晏清迅速将残页塞进袖中抓起案头一本《盐铁论》佯装整理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门被拍得砰砰响年轻小吏的声音带着哭腔:“萧都督!御前急令到密档房需即刻封查!” “退下。
”萧决的声音冷得能结霜“闭阁令未撤玄镜司的规矩你当耳旁风?” “可……可内官监的公公说有人举报密档房走漏要案风声!”小吏的声音发颤“若耽误了圣驾小的万死难辞——” “万死?”萧决的靴底碾过青石板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你可知玄镜司闭阁理卷时擅闯者当何罪?” 外间骤然安静。
苏晏清贴着门听了片刻直到脚步声渐远才敢松口气。
残页在袖中硌得手腕生疼她摸出怀里的拓印纸快速将批注拓下——墨迹未干便听见萧决叩门:“走。
” 回苏府的马车里苏晏清将残页与“五味图谱”并排铺在案上。
图谱边缘是她用朱砂标红的“赤心散中毒症状”:嗜甜、夜惊、记忆模糊;残页上“涉案蜜料来源:陇西裴记商行”几个字被她用银簪重重划出深痕。
裴记商行是裴元衡的私产这不是巧合。
“姑娘陈记干货的伙计说陈三昨日带着家小连夜走了。
”阿阮掀帘进来鬓角沾着星点草屑“留了封信说‘老刀头若知真相必不善罢甘休’。
” 苏晏清的指尖猛地收紧拓印纸在掌心皱成一团。
老刀头是祖父当年最器重的学徒当年御厨毒杀案里他是唯一没碰过“甜羹”的幸存者。
若裴家要灭口第一个该杀的就是他! “阿阮带两个暗卫去刀背巷。
”她扯下腕上翡翠镯子塞给阿阮“若老刀头不在就守在巷口他若回来……”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轰”的一声响。
苏晏清掀帘冲出正见老刀头撞开柴门粗布短打浸着暗红血渍手里攥着块焦黑的玉牌。
他额角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顺着下颌滴在青石板上绽开的血珠像朵狰狞的花。
“有人烧了我的灶。
”老刀头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陶片“我追出去只捡回这个——”他摊开手掌焦玉上“赤焰谷”三字虽被烧得残缺仍刺得人眼疼。
苏晏清的呼吸骤然一滞。
赤焰谷是三十年前被禁的制香门派因用活人做香引被满门抄斩。
裴家竟还能从那里弄到香? 她猛然想起祖父笔记里的批注:“赤心散非仅香料亦为药引可催‘梦魇散’发。
”而“梦魇散”是皇家秘录中记载的“控心奇药”。
“他们用甜来养馋虫再用赤心散当钥匙。
”她盯着老刀头掌心的焦玉声音发颤“当年祖父发现裴家往御膳里加赤心散想借甜腻掩盖药味所以才被诬‘以食谋逆’。
裴元衡要的是让吃了赤心散的人变成任他操控的傀儡!” 老刀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焦玉上将“赤焰谷”染得更红:“当年陈守仁……他偷偷给我看过蜜罐说那蜜里有股怪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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