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食谱当上女宰相第174章 蜜里藏刀甜得人忘了哭
三日了。
自《蜜中藏蠹疏》递入宫门已整整三昼夜。
朝堂静得反常连最聒噪的言官都闭了嘴。
圣意未发如同天边压城不雨的乌云沉沉悬在每一个人心头。
苏晏清知道不是皇帝不信而是“赤心散”早已如藤蔓缠心悄然腐蚀了他的决断之根。
那曾经雷霆万钧的笔锋如今迟疑、游移甚至对诤言生出本能的排斥——甜腻入骨苦口良药反倒成了刺耳杂音。
不能再等了。
奏疏可封民心不可封;龙案可压灶火不能熄。
她转身走入城南贫巷风卷起青布裙角露出底下磨破的鞋尖。
这里曾是御膳监老厨役聚居之所如今墙颓瓦裂炊烟稀薄。
她命小灶童支起铁锅架起旧灶以残谱所载“本味阵”熬煮五谷粥——陈仓粟米、隔年麦粉、掺入苦荞豆屑一粒糖盐不加。
火候定为“三沸九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是祖父口传心授的古法:万物自有其真味无需外饰只需唤醒。
可百姓不懂这些。
首日开棚人影寥寥。
有人凑近嗅了嗅皱眉走开:“这啥?喂猪的泔水吧。
”孩童嬉笑着扔来石子砸在锅边铛然作响。
他们早已习惯街头甜糕蜜饯的滋味也习惯了麻木地活着忘了饥饿之外还有别的感觉。
小灶童低头拨着炭火声音发颤:“先生……是不是我们错了?” 苏晏清没答。
她挽起袖子露出十指上被热油烫出的裂口轻轻舀起一勺灰白米汤。
风拂过她的鬓发带下几缕散落的黑发粘在额角汗湿处。
她站在众人面前像一名普通的妇人又像某种无声的祭司。
然后她仰头将整碗粥饮尽。
一瞬间记忆如潮水倒灌。
祖父佝偻在灶前的身影浮现眼前他低声哼着祖传调子:“火要慢心要净味才不会走偏……”接着是饥荒年间瘦骨嶙峋的老妪啃着观音土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吞咽声;再后来是牢狱深处狱卒悄悄递来一只冷透的素饺说:“你爷爷临走前让我交给你的。
” 她闭着眼泪水无声滑落滴进空碗发出极轻的一声响。
可她笑了。
“这味是活着的味道。
” 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刺破了人群的冷漠。
街角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动了动。
他是阿烬母亲死于疫病父亲赌光家产后失踪。
他被人唤作“忘名儿”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迟疑地走上前接过一碗怯怯地喝了一口。
忽然僵住。
瞳孔微震像是被什么击中。
他嘴唇颤抖喃喃道:“娘……娘说过……‘别忘了回家路’……” 那一瞬他记起了泥屋门前那棵歪脖子槐树记起了夏夜萤火飞舞时母亲哼的歌谣。
人群开始骚动。
一个汉子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我想起来了……我爹叫李守仁……我答应过他要回乡修坟的啊!” 另一人怔怔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原来辣的……是会让人清醒的……我这些年怎么就只吃甜的了?” 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不再嫌它寡淡。
他们捧着粗陶碗啜饮着这无糖无盐的粥眼中渐渐泛起久违的清明。
消息悄然传开。
萧决的暗探夤夜回报:连日来凡饮此粥者夜梦清晰多见故人往事;有人惊醒痛哭有人焚毁赌契更有疯癫多年的老兵竟认出了亲弟抱头痛哭三日不止。
玄镜司密档添上一笔:“非药非蛊而能涤神志启沉忆。
恐涉禁术。
” 但萧决没有下令查封。
反而亲自来了。
他一身玄袍立于巷口身后两名黑衣属吏静默如影。
百姓纷纷避让无人敢直视这位“活阎王”。
唯有苏晏清仍蹲在灶前用皲裂的手搅动锅底火光映着她低垂的眼睫像燃着两簇不肯熄灭的星。
他走近声音冷得似铁:“你这是在造神?以一碗粥动摇人心重塑记忆——你以为你是救世医者还是乱世巫女?” 她抬眼看他目光清澈不见波澜。
“我不是神也不是巫。
”她轻轻放下木勺指尖沾着米浆与灰烬“我只是在还债。
他们忘了的我替他们记得;他们尝不出的苦我替他们咽下去。
” 风穿过窄巷吹得灶火忽明忽暗。
良久萧决未语。
他忽然解下肩上玄色披风一扬覆在那口铁锅之上隔绝了夜露与窥视。
“玄镜司的探子会护这灶三日。
” 说完转身离去步伐依旧冷硬背影却不像从前那般孤绝。
苏晏清望着那团仍在燃烧的火焰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残页——那是昨夜柳氏嬷趁夜送来的一角旧谱边缘焦黑绘有模糊火纹背面写着四个小字:“归真返本”。
真正的阵图还在等着她去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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