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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贼第七百五十七章 反差

刘承宗也就吹吹牛。

但凡有一点理智他就不敢进北京。

就元帅府这么个复杂程度极高、攻击性拉满的玩意现阶段必须有敌人。

否则他手下这些妖魔鬼怪没外患消停不了两天就得内乱。

让人把脑袋给蓟镇边军送过去还阴阳钱士升其实就是让钱士升回去了给他传话。

告诉崇祯东虏首级的赏钱有钱你得出没钱想办法找钱也得出而且要尽量多出。

至于说他给边军赏钱完全是张元亨找曹化淳——无稽之谈。

刘承宗当然不会发钱啦。

他有病啊拿真金白银恶心别人?吹吹牛得了。

刘狮子只是确信大明君臣不敢赌不论他给边军扔多少脑袋朝廷都会想办法把赏钱发了。

至多是点校首级这个形状不合格那个后槽牙不是啃骨头长大的挑一堆理由少给点赏钱。

但那对刘狮子来说无所谓他并不在乎蓟镇边军能领到多少钱。

这其实只是退求其次的办法毕竟他端着脑袋找崇祯领赏这事不大可能成行也落自己威风。

可是贺虎臣与李鸿嗣砍了那么多脑袋总要有点用处所以刘狮子就开始练习兵法:致人而不致于人。

调动一下崇祯和大明朝臣把钱扔到没用的地方去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大明朝的钱是有数的全是预算和赤字多一两银子扔到蓟镇就少一两银子扔到河南湖广。

经此一役北边局势已经彻底改变。

随着松漠府城落成兴安岭最好走的道路被堵住。

接下来后金国将再难迂道攻明意味着蓟镇宣大一线日后防的就是他了。

但这没啥用潼关在他手上元帅军东进无需迂道漠南。

所以用岭东之役所获首级强迫大明把今年的一部分预钱砸在蓟镇防线上很有必要。

仗打完铭文印好。

随着军队离蓟镇越来越近刘承宗和钱士升都沉默起来有几分心事重重的意思。

刘承宗是想留而不留钱士升则是不想走却要走。

说来也怪。

其实刚来的时候钱士升对元帅府是哪儿哪儿都看不上眼真感觉进了个野蛮世界。

说周围都是蛮子算好听的一个个纯妖魔鬼怪。

钱士升活了六十年都没见过叛军扎堆、逃兵遍地、马匪成群、流氓结队的景象。

全是提到杀人放火就两眼放光的疯子。

人们操着他不熟悉的陕西口音讲话的语调里似乎都带黄土尤其那个分明是个杀手的张献忠常用字儿都认得勉强却开口闭口以部堂自居沐猴而冠尤为滑稽。

当然口音这方面的鄙视其实是相互的在绝大多数元帅军眼中钱士升这个满嘴官话时不时加几句吴音鸟语的老头也是少见的怪胎。

甚至就连刘承宗钱士升都一度认为其在叛军中脱颖而出靠的是生员的学识、小官员地主家庭的出身。

因为除了刘承宗这种小秀才元帅军其他人对钱士升来说都是过去六十年来未曾接触过的边缘群体。

钱士升有骄傲的资格大明二百余年像他这样的状元只有八十个。

他跟元帅军这帮人本就属于正道与邪路的两个极端互相看待对方都有极大成见。

而他们的初次见面又确实不够友好双方的作风都很符合对方的刻板印象——元帅军又凶又蛮钱士升又刚又直。

但能力和胜利能扭转一切成见。

钱士升的博学给元帅军的文盲带来极大震撼。

元帅军的善战也一样给钱士升带来前所未有的刺激。

当他放下偏见钱士升就看见了元帅军在亡命徒式凶狠善斗下的另一面。

这支军队绝非亡命之徒统帅刘承宗甚至没有自己的军劳伴当和厨子仆役。

在战场上他跟最前线的士兵一样每时每刻都在向口中塞着炒面粉和肉干而在驻军时每天至少有一顿是端着碗下营随便找个部曲往那一坐混吃混喝。

反倒是专门从营下给钱士升准备了两个火兵做饭尽量让他吃上两顿热的。

刘承宗的生活简朴军队的生活也很艰苦行军时靠两条腿埋头赶路长途跋涉必要时人们甚至会在乘骑马骡睡觉却又很会苦中作乐。

甚至钱士升很难在那些陕西冷娃脸上感受到他们正在吃苦。

当他转变看法对这群人了解更深才知道彬彬有礼的刘承宗统治并非建立在学识上而是此人逢战必胜曾单人砍穿延安府城在宴会上遭遇刺杀将刺客直接撞死。

反倒是看上去凶巴巴的张献忠是个踏实、聪慧、好学的官员只是生活艰难误入歧途。

当然这其实只是钱阁老摘下一个有色眼镜而在元帅军战胜歹青后戴上另一副有色眼镜的结果。

他的聪明脑子会自动给元帅军这帮人所有行为添加合理性。

就比如张献忠在辽阳离队半个时辰就让黑烟遍地杀人放火都被钱士升理解为复仇的极端情况之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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