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神轮回编第90章 勿寻勿念
腊月里的余杭河突然结了冰棱鱼贩子的扁担咔地裂在冰面上。
五岁的李忆如站在河心绣花鞋边绽开朵朵冰莲岸边晾晒的腊肠早冻成了冰柱子。
死丫头!李大娘的吼声震得柳枝上的冰凌簌簌直落再乱用灵力罚你扫整年茅房!锅铲在青石板上刮出火星小丫头缩着脖子被拎回客栈身后留下一串迅速融化的冰脚印。
司徒钟的葫芦歪在竹篱笆上酒液正滴滴答答浇湿了芦花鸡的尾羽。
看好了!他醉醺醺比划剑诀桃木剑嗖地窜上天——然后连人带剑栽进鸡窝。
咳咳…老道士顶着满头鸡毛爬出来这招你爹三天就会…话没说完小忆如已经踩着木剑飞过茅屋顶啪叽摔进晒酱缸。
满院飘着打翻的豆瓣香混着芦花鸡受惊的咯咯声。
忆如阁的画像被晨光照亮时赵灵儿的衣袂仿佛还在飘。
小丫头踮脚去摸画上娘亲的银簪指尖却穿过冰凉的绢帛。
姥姥她突然转头眼泪砸在李大娘纳鞋底的麻线上娘亲为什么化光了呀? 穿针的手顿了顿麻线在蜡块上打了个滑。
就像…李大娘瞥向窗外御剑掠过的云痕就像你玩坏的纸鸢线放得太远就接不住啦。
清明雨沾湿客栈酒旗时那道青色剑光总在辰时破云而来。
李逍遥的靴底刚沾地檐下风铃就叮咚乱响——小忆如早抱着他的腿往上爬:爹爹举高高! 可戌时的离别来得太快。
当剑光再度划过月色灶房里的李大娘便听见孙女抽噎。
她抡起锅铲咣当砸向汤锅:哭啥?明年清明你爹要是敢迟半刻老娘掀了他蜀山的大殿! 爹爹是坏人!李忆如腕间金铃乱响灵力震碎了满架陶罐。
李逍遥袖中的手捏诀捏得发白封印咒文化作青绳缠上女儿手腕。
封了灵力怎么找娘亲!小丫头咬他虎口尝到咸涩的血腥味。
…等你长大就明白。
他转身时客栈门槛咔嚓裂开细缝。
暮色里蜀山掌门御剑的身影竟有些晃像余杭河上被鱼儿搅碎的月光。
那夜余杭码头风急浪高潮水拍岸声如闷雷。
司徒钟仰躺在青石板上酒葫芦歪倒一旁粗陶壶身渗出的酒液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一条蜿蜒的小溪流进石缝里。
突然潮水翻涌一道黑影自浪中探出腥气扑面。
司徒钟眼皮未抬随手抄起竹筷斜斜一划—— 滚!老夫的酒……岂容水族糟蹋! 筷尖迸发一道无形剑气竟将汹涌的潮水从中劈开浪涛向两侧翻卷露出三丈深的河床淤泥里还躺着几只被震晕的鱼虾。
潮妖尖啸一声溃散成黑雾遁入水中。
哟!瞎子怎么来了? 阿默从身后走来他提着两坛酒笑吟吟地走近也不嫌地上脏直接盘腿坐下拍开酒封:“你这酒鬼怎么那么落魄了。
”酒香瞬间压过了海风的咸腥。
司徒钟懒洋洋地伸手直接把阿默的酒坛捞过来仰头灌了一口才嫌弃地掂了掂自己的粗陶酒壶:没办法啊修为尽废。
你看这破壶酒都渗了一半。
阿默嗤笑一声打开第二坛酒仰头饮了一口喉结滚动酒液顺着下巴滴落。
他抹了抹嘴斜睨司徒钟:修为尽废?你觉得我相信吗? 话音未落阿默周身骤然爆发凌厉剑气衣袍无风自动脚下的青石板咔地裂开细纹。
然而司徒钟依旧醉眼朦胧连姿势都没变只是打了个酒嗝—— 嗝—— 刹那间一股浑厚剑意自他周身散开如春风化雨竟将阿默的剑气无声无息地消弭于无形。
阿默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仰头又灌了一口酒:境界跌了剑意反倒更上一层楼! 司徒钟也笑晃了晃酒壶眯眼望向远处重新平静的海面:剑是剑酒是酒人嘛……还是那个人。
潮声渐远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一个醉卧一个痛饮剑气与酒香交织竟比那满天星辰还要明亮。
酒魄虽散剑芒在残葫仍映明月光。
莫道侠心随烟逝一碑一印续苍黄。
他以折损的修为为墨在余生每一寸光阴里书写:“道”之真义从不在通天彻地的神通而在残灯破盏间不肯熄灭的守护执念。
夕阳斜照瞥见司徒钟正指点一名布衣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七八岁。
看好了——司徒钟醉醺醺地拎着酒壶脚步虚浮似风中柳絮却在少年射来的竹箭临身刹那身形如水中游鱼般一折。
箭矢擦着衣角钉入老槐树而他的酒壶竟未洒出半滴。
这叫『醉步避箭诀』。
司徒钟突然将酒壶抛向少年接着! 少年手忙脚乱接住酒壶的瞬间三支竹箭已破空而来。
他本能地学着司徒钟方才的姿态后仰却因用力过猛跌坐在地。
箭矢哆哆哆钉在身后柴垛上酒液泼了满身。
哈哈哈!司徒钟笑得胡子乱颤当年李逍遥那小子第一次学这招可是摔进了猪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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